半岛体育app很多“东莞短信”对旗下小姐的来源都有类似这样的描述:“工厂关门,厂妹成灾。”不但如此,在东莞,色情业也链接着不少社会人员的生计。
根据记者的街头调查,东莞街头的廉价首饰与化妆商店,运送性工作者的自行车夫,保护色情场所的黑性质打手,专事运送顾客的小汽车,在东莞32个镇比比皆是。很多从业者都对记者表示,这是比做工厂更好赚钱的生计。
在位于厚街镇商业区毗邻107国道的厚街商贸中心里,二楼和三楼有数十家面积大多只有两三个平方米的简易档口。这些包括老板在内只有两三个人的档口,一个挨一个地紧紧排在一起,它们只做两种生意——卖各种闪闪发光的廉价首饰和提供化妆服务,后一种档口占了绝大多数。
每天从下午3点钟开始,这些档口就会逐渐迎来它们的客人——众多打扮性感的年轻女孩。“估计有90%都是在附近酒店、桑拿里上班的小姐”,一位卖首饰的女老板小声说道。她的档口只有大约2平方米,一个摆满了廉价首饰的柜台、一张折叠椅和一个啤酒箱大小的小木箱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在紧挨着她的一间化妆档口,两位穿着半透明外套、超短裙、黑色和长筒高跟皮靴的女孩正享受着化妆师的服务。她们跷着二郎腿靠在简易折叠凳上,漫不经心地盯着镜子里自己越来越浓的妆容。
在狭小柜台上,贴着一张名目繁多的服务价格表——修眉10元、化妆15元、盘发10元、修指甲10元、指甲抛光20元“大多数客人每次都会选择两三种服务,价格在30元左右”,一家暂时没有生意的档口服务员说。
下午五六点钟开始,这些档口就会迎来一天繁忙的时刻,几乎每一张凳子上都坐着一位年轻性感的女孩子。“要想了解附近有多少小姐,来这里看看就知道了”,一位档口老板说。
这位老板说,在生意好的时候,她一个月能净赚5000元以上。最近因为当地警方的严打,让她少了不少业务。“不过影响也不是很大,我有一批固定的客人”,她自豪地说。
热闹场景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左右。当那些化完妆的女孩子走出商贸中心,早已等候在路旁十多位“自行车司机”,就会热情地朝着她们招手,一边大声吆喝着:“靓女,来坐我的车!”他们的“车”也许只有在东莞才能看到——一辆将后座改装为海绵软垫并配有踏脚板的自行车,每次能拉两名客人。
来自河南,自称曾经在厚街镇一家具厂打工的孔庆立,是“司机”中的一员。每天下午3点之后,这个37岁的男人,就会骑着花了400元买来的改装自行车,等候在商贸中心大门口外。尽管每次只收取3-5元钱的车费,但一个月下来他也能挣到1000多元钱。
孔立庆说,“自己挣的基本就是小姐的钱”。得出这个结论的依据是,他拉的那些化着浓妆的客人们的目的地,大多都是附近的某一座酒店。
也有少数女孩,会从商贸中心的另一个出口走出。这个出口外只有出租车才被允许停留载客。从这个出口走出的女孩不会因为高声的吆喝而遭遇被众人注视的尴尬。但她们需要为此支付高昂的打车费——厚街镇的出租车行业有着不打表收费的行规,只要客人一上车,往往起步价就是15元。
“坐出租车的小姐去的酒店一般比较高级,租的房子也很贵”,在厚街开了五年出租车的曾黎祥说。他现在有五六位这样的固定乘客,她们常常在深夜直接打电话过来,然后坐他的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罗超并不需要车夫接送。自从在四年前开始涉足色情场所以后,他自驾车在东莞全国密度最大的高速公路网上行走,已经和朋友一起光顾不下60次东莞色情桑拿。从一个略显腼腆的年轻人,到东莞色情场所的熟客,他可以如数家珍地描述不同镇之间色情场所的区别。今年最流行的相关话题无疑是“T台秀”:因为竞争需要,酒店桑拿们让小姐们穿着性感(乃至裸体)地在顾客们面前走猫步或者表演,让后者自由选择对象。
东莞的色情业,乃至“莞式服务”的色情业模式,就在近十年从“口碑”相传,乃至近两年的网络与短信相传中不断扩充。在东莞周边的惠州、深圳,乃至珠海与中山等地业有这种色情场所,不过按照罗超等受访者的说法,它们虽然收费比东莞低大概1/3,但从性服务方面总体上无法与东莞相比,于是,只要具备一定经济能力并且可以承担开车等交通成本的猎艳者,都不愿意承担东莞以外色情消费的机会成本。
台湾地区的《》年中曾报道,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今年东莞的业呈现出“三温暖(桑拿)杀很大,饭店不动如山,低档按摩赚翻”的三种局势,很多东莞的夜总会和酒店桑拿都想尽办法,以吸引东莞内外的顾客。“大概就是这半年,东莞厂子少了很多,夜场疯了不少。”对色情消费见识多广的罗超说,在消费更高的一些豪华夜总会,坐台小姐的“服务”也开始被要求“一条龙”:裸体陪酒,猜拳,跳艳舞,然后提供性服务。
有网络文章评价道:在东莞,桑拿业主要依附于酒店,故东莞的酒店业之发达,不是国内其它地方可比。洋洋洒洒上千家的桑拿服务业。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园,园里可以圈养着数十万的服务从业专业人员。为了满足所谓“高端客户”的需要,酒店们都在想方设法地去提升“服务水平”。
罗超的口味也越来越刁。有时他会在“选秀”大厅里呆上两三个小时,以物色他没有“消费”过的小姐类型。酒店桑拿们推出的在“ISO”以外的各种另类服务,譬如利用器具,或者模拟SM等收费花样尝试过后,他的总结是“还不是那个样子”:“最关键的还是那几个过程。几百一千,你要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实现你在平时得不到的满足,而且不需要承担责任,没有手尾。”
11月上旬开始,东莞本地警方展开了高调的打击色情场所的连日行动。罗超们的东莞“心瘾”,也到了暂时要熄灭的时候。对于每个月收入大概税后1.2万元的他来说,由于东莞式色情消费已经成为习惯,他对记者直言,希望这次东莞“严打”风头过后,能继续以往的东莞猎艳生活。
同样不想回头的还包括从业者们。一些媒体在报道中指出,很多“工厂妹”在如今东莞制造业开始复苏之际,因为已经习惯了在色情场所找快钱,宁愿继续卖身赚取相对高的收入,也不愿返回工厂。
在网络上,个别关心东莞区域经济复苏的人士,开始鼓吹“东莞成为拉斯维加斯”。不过,去年末,前广东省经贸官员何汉青就刊登文章指出:“从经济的角度看,娱乐业可以划归为服务业,但是,珠三角的娱乐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服务业,直截了当地说是色情业,它在珠三角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不过,笔者从未见到任何一个经济体把色情业划进经济竞争力的范畴。它会把一个经济体的人文环境毁掉,最终毁掉的将不仅仅是经济。”